“事情就是这样,根本没什么诅咒,事情没做好多找自己原因。把什么都推卸给他人是不会有长进的。”
经常能听到老师这样教训不听话的学生,这次是我教训没头脑的母猩猩。
在蕾亚的家里,我姑且是为出院的她接风洗尘。给她放了那天我偷偷录下的九米先生的自述,蕾亚许久没说话。
“喂,你在听没有?”
如果我是老师,现在就用教鞭敲讲台了。
“小声点,我在缅怀我的搭档。”蕾亚悲伤地低下头,“那场大火带走了他,但我们的仇恨是火焰烧不尽的。放心吧,搭档,你的那一份先交给我,我会用那个混蛋的血祭奠你的。”
“我还活着哦,蕾亚小姐。好好听我说话。”
“是吗?还是不肯安息吗?我明白的,这份不甘、愤怒,直到那个混蛋粉身碎骨之前都无法停止。那就化作厉鬼跟随我吧,让我们把这座城烧成灰!”
复仇的对象变了哦,蕾亚小姐。
虽然听起来很厉害,不过你并不是某个数字幽灵,一直和老师用这个态度说话的话,老师只能让你——
“请你家长来一趟。”
“早就没有了,家长什么的。”蕾亚拉开一罐啤酒,灌了两口,“你收了那家伙什么好处,要帮他说话?”
总算说回正题了。
看着脸色还未完全恢复的蕾亚,我叹了口气。
“我是在帮你说话,笨蛋。”
只要自己还困在过去,他人的多少鼓励打气都不会有用。既然那个时候我决定要让这个女人重新振作,我就不打算半途而废。
“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?”我问。
“什么时候?”
“5年前,鲁宾斯坦钢琴赛在国内举办,备受瞩目的高中生选手紧张过度,曲目未完成便中断演奏擅自离场——”
“谁告诉你的?”
不太想这么说,但蕾亚此时真像是饿狼的眼神。
“网上查到的。”我耸耸肩,“虽然不是什么大事,但网络偏好给外貌出众的人留下记录。”
毕竟那时候的蕾亚确实有一张能吸引流量的脸。
“相关的报道下面还有不少留言,先不论真实性,都挺有趣,你要不要也听一听?”我观察着蕾亚的表情,“比如说那位大小姐被地方上的大佬包养,也有说那个大佬其实是她老爸......”
“喂。”
蕾亚很不愉快地盯着我。
“你到底想听什么?”
我闭上眼想了想,“给几个选项你自己挑。
“A,是我自己太笨了,但我偏不承认,我就是玩;
“B,以前的事记不太清了,反正错的不是我是世界;
“C,就算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不对,那个男人百分之一的错也没有吗?
“D,《引子与回旋随想曲》。”
蕾亚愣了片刻,半是无奈地笑了一声。
“最后那个是什么?连曲名都查出来了?”
“不要小看美术学生的行动力,没有追求完美的心态是得不到高分的,”我倒是很坦率地笑了笑,“所以,选哪一个?”
“你就这么想听我弹钢琴吗?”
其实不是那么想,“准确的说是想看你重新开始弹钢琴。”
“嗯......”蕾亚摸着下巴思考,“每个月花1w来包养我,我说不定能考虑一下。”
“你不如考虑下去车站前的乐器店白嫖。”
“穷鬼还想听我弹琴,真把我逗笑了。”
“荒废了这么多年,有人想听你就该感恩戴德了。”
“还是那么嘴硬啊,死处男。”
“和智商低下的物种只能多费些口舌,蠢女人。”
蕾亚扬起下巴瞪着我,我也不甘示弱——尝尝妹妹亲传的死之魔眼!
“咦?那边的是?”蕾亚的目光移向旁边。
我冷哼一声,“同样的招数我还会中第二次吗?”
“哈!”
分明没有骗到我,但蕾亚还是一鼓作气将手中的啤酒罐塞进我嘴里。
门牙磕到拉罐口,疼得眼泪差点掉出来。
“唔,你、又来......!咕咚咕咚......”
想要挣扎,却敌不过母猩猩的力气。下巴被捏住,想躲也躲不开。
“混我们这条道,不会喝酒怎么行。今天姐姐就帮你开个荤,以后你也是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了。”
这个女人在说什么胡话?不行,不快点喝掉的话,呼吸就快......
咕咚咕咚。
“哟,不错嘛,就是这个气势~很好很好,加油。最后一口!”
终于,喝完了。
“嗝!”
这是我至今为止打得最响的一个嗝。
好丢人。
“我喝过的啤酒是不是也更好喝点?”
摇晃着空酒罐,蕾亚笑盈盈地盯着我。
我扶着额头大口大口喘气。
同样的事情经历多次,我的身体都快产生抗体了——但是,这也很悲哀。
头有点晕晕的,酒精起作用这么快吗?还是说是羞愤过度的心理原因?
学生不正常到这种程度,就算是老师也无能为力了吧。
我重重地咂了下舌。
“我喝完了该你了吧。”
顺手拿起一罐啤酒拉开,蕾亚心领神会地撩开耳发仰起脸,嘴如索吻般。
我的手停在了空中。
“怎么了?来啊。”
她甚至催促起来。
我的复仇心被一盆冷水浇灭。
瞥到旁边有苍蝇拍,我直接捡起来一拍抽在这个闭眼等待的蠢女人脸上。
十分钟后。
“哈~”“嗝!”
我和蕾亚同时放下啤酒罐。
“真逊。”
“你才是要不行了吧?”
嘲笑我的这个女人已经满脸绯红,眼神迷离。我已经在寻思是把她搬运到床上还是扔在沙发不管。
“开什么玩笑,我和别人拼酒从没输过。”
“居然还有人会输给你?”简直就跟被Lv1的史莱姆拍死一样。
“不过也没赢过。”
“就是根本没人和你一起喝酒嘛!你是不是没朋友啊?”
“第一次就给了这种不懂珍惜的小鬼,我真是个可怜的女人......”
确实是挺可怜的,主要是指羞耻心和脑容量。
“对了。”蕾亚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。
“怎么了?”
“你是对我有意思吧?”
“噗——”
酒喷了一地。
“免得误会,我直接跟你说明白——”
“是的,我也觉得确实该说明白。”
“我还是处女。”
“噗——”
酒又喷了一地。
对不起,下次绝不在蕾亚说话前喝东西。
“那你也能喷我是处男?”
“你也可以喷我啊。”
我深吸口气,“死、死、死、死......”
“你在咒我吗?”
根本说不出口。
不如说——
“我觉得洁身自好是一个人品德的体现。”
“但是好想**啊。”
“噗——”
口水喷了一地。
看来不喝东西也没用。
“你好脏啊。”
“你没资格说别人!”
“安安。”
“干嘛突然这么叫我?”
蕾亚直直地盯着我,像是想从酒醉中尽可能地将我看清。
我全身高度戒备,手摸向苍蝇拍,一旦她说出“和我**”之类的话就立马将其一击必杀。
“谱子,已经想不起来了。”
我一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?
“《引子与回旋随想曲》,我是特意为了比赛做的改编。乐谱后来不知道被我扔在哪儿,已经想不起来了。”
我堪堪地“哦”了一声。
“本来我弹得很好的,从未那样的投入,全身都像是融化在音乐中,每一个细胞都在伴随琴键起舞。会场变成了花海,我奏响的音符变成了彩虹,阳光明媚,鸟儿在我肩膀倾听,我就好像得到了缪斯的神力,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考虑,乐曲就自然而然地会从指尖流出。
“那是我最完美的演奏,应该是的.....”蕾亚眼中的迷离散开,“但是那个人,没有听完就离场了。”
蕾亚很清晰地在看着什么,那应该是发生在以前,我没见过的画面。
——不,我说不定见过。
“那个人,是谁?”
蕾亚撇撇嘴,无趣地晃动啤酒罐,“曾经被我叫作爸爸的人。”
“果然被包养了?”
“你说是就是吧。”
我笑了笑,那不是和我见过的一样吗?
“再写不就完了。”
“嗯?”
“谱子。”我继续说,“若是现在写不出来,那就花点时间做复健,如果连基础也忘干净了,那就从头再学。”
蕾亚像是被我的话震慑到地盯着我。
“你不是喜欢弹琴吗?”
“只不过是从小就在学的东西,”挠了挠刘海,蕾亚把脸转开,“没啥喜不喜欢。”
“为什么床头会有乐谱和CD?选项A,为了让爸爸再次认同我;B,喜欢。你不可能选A吧?”
“只是随手扔在那儿的。烦死了!”
“回答错误,没有这个选项。”
“毕竟学了这么久,不想浪费。”
“我也不想看见你浪费。”
“少废话!你知道靠这东西生活有多难吗?至少每天要练习三小时,不然技术就会倒退。还要不停地参加比赛才能让人记住,从青少年到青年到国际比赛,只有一个不落地参加才有可能得到关注。我现在已经不行了,就算我能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也不会有评委还记得我了!”
话音不大,但声音非常有力度。
这才是我今天想来听的。
“明天我们一起去找工作吧。”我说。
“哈?又扯到这个话题?”
“这才是我来找你的主要原因。”
“找就找呗,”撅起个嘴,“有个处男小鬼给我做陪衬也好~”
“等赚钱了,买一架电子琴吧。”
“喂......”
“我好歹也是艺大在校生,靠艺术赚钱有多难我姑且知道一些。”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,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,“但还是,喜欢吧?”
“死缠烂打?”
“我挺擅长这个的。”
蕾亚似乎无语了。
“再说一件事吧。”我盯着手中的啤酒罐,“我想给作为搭档的你看一看,我勇敢前行的姿态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让我以为是诅咒的第三个谜题,我要去解决它。”
蕾亚眨眨眼,“谜题?”
“就是我接到的那通电话。”跟听人倾诉时喝醉睡着的家伙解释起来太麻烦,我就直说了,“那是姑且把我生出来,被我叫做妈的人打来的。”
我晃了晃啤酒罐,拿起来喝了一口。
“我打算去见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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